瞭望百万移民从逐水到追梦新华社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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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靠近沙漠,但喝上了黄河水,再也不用为水发愁了。”

“年,小区里几乎没有私家车,短短几年,小轿车、小货车已成不少移民家庭的‘标配’。”

“几个孙子在城里出生长大,已经不会说老家的方言了。”

《瞭望》新闻周刊记者曹健张亮马丽娟

迁徙,是人类本能的生存手段之一。面对干旱、闭塞、人口严重过载的旱塬大山,宁夏自上世纪80年代开发式扶贫伊始,就把移民搬迁作为破解贫困的利器。

从人畜饮水难到自来水入户,从种杂粮糊口到多元产业渐起,从困地挣扎求生存到铆足干劲谋发展……破解水困、山困魔咒的百万移民如破茧之蝶,迎来命运的新生。而随着精准扶贫、精准脱贫方略的实施,产业、就业、社会融入等移民搬迁后续问题也逐一得到重点解决。

从逐水到追梦,宁夏百万移民正接续努力,勾勒出持续上扬的人生轨迹。

逐水出深山

走进银川市闽宁镇原隆村村民刘莉家,两间宽敞明亮的水泥房窗明几净,拧开屋里的水龙头,干净的自来水哗哗涌出。这声音在曾饱受缺水之苦的刘莉听来,是最动听的音乐。

“村子三里外的崖下有口泉。每天凌晨三点开始,村里人轮流去打水,半小时才能攒一桶水。”刘莉回忆起搬迁前在老家隆德县大麦沟村的生活,艰苦的用水记忆仍然历历在目。

在“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的宁夏西海固地区,缺水是制约发展的最根本因素。年起,中央在宁夏西海固和甘肃省定西、河西地区启动“三西”扶贫开发计划,提出“有水走水路,无水走旱路,水旱路都不通另找出路”的方针。针对西海固“水旱不通”,自治区党委、政府决心将部分绝对贫困人口搬迁到引黄灌区。此后30多年内,宁夏沿此思路陆续实施6次大规模移民,累计有多万人逐水而行,在引黄灌区、扬黄灌区开启新生活。

仲夏时节,石嘴山市平罗县陶乐镇庙庙湖村旁,一栋栋“六连跨”大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棚内的圣女果藤长势喜人,已有成人一般高。这个位于毛乌素沙地边缘的移民村,离黄河直线距离不到2公里。“村民在西吉老家时靠天吃饭,现在搬到黄河边,虽然靠近沙漠,但喝上了黄河水,再也不用为水发愁了。”平罗县委常委、陶乐镇党委书记丁志军说,有水就有希望,移民村正在努力打造“沙漠瓜菜”品牌。

为最大限度地安置移民,宁夏在年启动了红寺堡扶贫扬黄灌溉工程,把黄河水抬高多米,逐步将曾经的军队靶场改造成容纳23万群众的移民安置区。站在红寺堡一泵站旁,记者看到,9条巨龙般的汲水管道将滚滚黄河水提上高架渡槽,渡槽向前延伸,逐渐消失于远方天际。这些水经过余公里“奔波”后被送至吴忠市红寺堡区腹地,为全国最大的易地生态移民扶贫集中安置区的68万亩土地提供水源。

安居乐业渐融入

石嘴山市大武口区新民社区——这个“十二五”劳务移民安置点如今热闹非凡,已和普通城市社区基本无异。孩童踏着滑板车在小区广场上嬉戏穿行,三五老人一起有说有笑聊着天,一排排私家车几乎将小区内的空地塞满。“年我刚搬来时,小区里几乎没有私家车,短短几年间,小轿车、小货车已成不少移民家庭的‘标配’。”新民社区居民魏凤娟说。

而移民丰富多彩的安居生活得益于有了稳定的就业和收入。魏凤娟搬迁到城市后在社区找到了一份网格员的公益岗位工作,丈夫四处给人装修,两口子一年能收入七八万元。

遍数宁夏组织的历次移民,搬迁后移民生产方式的变革都是跨时代的。“离土”移民转变为产业工人,“有土”移民的生产方式则转向现代农业。特别是近年来实施精准扶贫,为解决移民搬迁后的后续发展,宁夏重点在移民区周边布局了“到村入户”的多元产业。

从清洗宾馆床上用品的扶贫车间,到马铃薯深加工企业;从户户院内的牛棚,到家家都有的温棚,政府为固原市原州区黄铎堡镇的“十二五”县内生态移民配套了多种产业,把大多数移民紧紧附着在产业链上。“西红柿和香瓜倒茬种,一个棚一年收入1万元没啥问题,比在老家广种薄收、靠天吃饭那样种亩地还划算。”黄铎堡镇丰泽村村民何志梅在自家温棚内边摘香瓜边说道。

自治区扶贫办副主任刘学智说,移民通过搬迁,彻底解决了吃水难、行路难、住房难、种地难、就业难、娶妻难等一系列难题。

随着生活生产方式不断升级,移民搬迁后的社会融入渐渐水到渠成。魏凤娟两口子靠着打拼,在城区购买了一套学区房,她要让儿子享受和城里孩子一样的优质教育;吊庄移民张振弟在城郊摆地摊修鞋配钥匙,每天收了摊还要到广场上用手机开直播,和素不相识的网友唱歌吼秦腔;“十三五”生态移民马国权在银川给人干泥瓦工,一天能赚元,他说等老了要和城里人一样每天跳广场舞,医院体检……逐渐融入的过程中,生活与梦想随之蝶变,类似的故事在塞上移民区不断上演。

6月5日,宁夏吴忠市红寺堡区百瑞源原生态枸杞种植基地,工人带着采摘的头茬枸杞去称重冯开华摄/本刊

转变命运断穷根

脱贫路上的种种难题因移民搬迁逐一化解,而与生产生活改变相比,更深层次的变化在于二代、三代移民的命运之变。

“三个儿子如今都在城里工作生活,几个孙子在城里出生长大,已经不会说老家方言了。”石嘴山市大武口区星海镇临湖村63岁的移民王昌学年通过吊庄移民迁入城郊。他说,经过30多年发展,现在村里移民的“土味儿”越来越少,到了孙子这代,和城里人已没啥区别。

各方面条件尤其是教育条件持续改善,对年轻一代移民命运的改变更为明显。16岁的回族女生柯原于年随家人从老家海原县搬至中宁县宽口井生态移民区,再也不用走一个小时山路上学,中考时她以优异成绩考入位于首府银川的教育扶贫高中——宁夏育才中学。“移民搬开了我眼前的大山,看到丰富多彩的世界。我现在好好学习,将来要考个好大学。”柯原说。

柯原的大学梦正在萌发,一些移民孩子则已在象牙塔接受淬炼。6月毕业季,记者在固原市原州区黄铎堡镇丰泽村采访时,恰遇罗古拜和罗晓明兄弟俩一人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聚精会神修改各自的毕业论文。受疫情影响,在中国地质大学读研究生的罗古拜和在河南科技大学读本科的罗晓明,都用云答辩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学业。

扶贫先扶智。搬出大山,享受优质教育,如今家有大学生,在宁夏移民村并不鲜见。在中宁宽口井生态移民区宁原村,移民8年来,村里已有60多个孩子考上大学;在吴忠市利通区移民村同利村,去年一年就有23个移民孩子考上大学……他们自己乃至整个家庭的命运由此改变。

“刚入职公司给出的月薪是1.3万元,我计划刚工作还是以学习、充实自己为主,梦想以后在北京安个家。”已经在北京一家上市公司找好工作的罗古拜说,他的梦想正在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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