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奇案真假六扇门,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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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制造点麻烦
九月初十,京城
连阴雨已经下了快一个月了,不仅京城下,大齐全境都在下。
皇宫西南角慈安殿内,老太监韦东奇垂手弯腰低头站着,地上跪了一个四品总管太监,那太监全身瑟瑟发抖。
凉床上一个年过半百的夫人,盘腿斜身而坐,此人正是大齐皇太后叶欣,叶欣一脸的恼怒和无奈。
地上跪着那总管太监战战兢兢地说道:“太后,我也没想到,他们三个会搞出这么个事!”
沉默了好久,叶欣冷笑着说道:“你也没想到!你能想到什么,我们苦心经营了十年,就等着把那些守边的官兵逼的造反,就因为那三个家伙,计划全毁了,这就是你找的人。”
总管太监一边扇自己的脸一边说道:“奴才该死,奴,奴才无能。。。。。。”
“行了,安静点!”叶欣吼道,稍作沉默,叶欣问道:“那李均可把你供出来了?”
总管太监一听慌忙回道:“没,没有,安插在刑部的线人说李均什么也没说,而且这个事情当时是找的成阳,李均很可能不知道。”
“太后。。。。。。”魏东奇想说什么,但是又住了嘴。
叶欣一挥手,说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现在不行,李均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他现在又关在刑部,要是这时候动手把他除了,反而容易暴露,静观其变。反正他也是死刑,十月初一,他只要不开口,这事就过去了。”
韦东奇只回了一个字:“是”
七天前,六扇门在美明县抓获了土匪李均,此人伙同自己的师兄马德天,师弟成阳。官匪勾结狼狈为奸,大肆劫掠兵部发往边关的军饷,后因三人分赃和想法上的矛盾,李均设计杀害了成阳和马德天(详见个人主页,六扇门奇案《狼狈为奸》)。
其中这成阳便是太后安插在美明县的,目的就是利用此地的土匪,大肆劫掠兵部发往边关的饷银和物资,造成守边将士对朝廷和对李庆的不满,再趁机笼络这十万大军为自己所用,眼看计划就要得逞,可万万没想到成阳三人发生龌龊自相残杀,计划不得不放弃,好在成阳嘴严并未向马德天和李均透漏自己的真实目的。
土匪李均“李庆在忙什么呢?”叶欣用手揉着太阳穴问道。
那总管太监说道:“全国普降雨水,特别是两江地区,从四月一直下到了现在,十户九淹,颗粒无收,申请赈灾的折子把李庆忙的转不开身。”
“哼!”,叶欣冷哼一声说道:“他不是想当皇帝么?让他过过瘾。他计划怎么处理?”
那总管太监回道:“据正德殿值守太监说,他前几夜连续召见了户部和两江各州府官员,昨日召见了兵部和水军都督,貌似是要用水师战船从河北运粮到两江。
鸿胪寺的眼线说已经接到了旨意,正在拟定罪己诏,看来是要抚慰苍生。”
“哈,哈,哈,罪己诏!”叶欣兴奋地从凉床上坐了起来,李均之事造成的阴霾一扫而光,兴奋地说道:“他李庆写罪己诏?从起兵造反就名不正言不顺,他还敢写罪己诏,不过也好,他写的越多,我们就让他打脸打的越多,他写的越多,天下苍生就越不信它。两江还有多少老人?”
总管太监回道:“从两江总督到各府州县官吏,一半都是太后的老臣。”
叶欣点点头说道:“行,通知那些老人,让他们给李庆制造点惊喜,让他明白皇帝不是好当的。还有,不要自己动手,把事丢给江湖上那些人,让他们去办,别把自己搭进去。”
总管太监唯唯诺诺地回道:“是,奴才这次一定小心。”
叶欣摆了摆手,总管太监起身退了出去。
“你也先去吧,我乏了,这事完了之后,把那胡德顺换了,做事实在不靠谱”,叶欣对着韦东奇说道,叶欣嘴里的胡德顺就是刚才那总管太监。
韦东奇还是回了一个字:“是”,便退了出去。
(一):胆大包天
九月二十八,沧州驿
夜里亥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推门进了驿站后院的一个独立房间,这是沧州驿的高级房,一个独立小院内一间客房,来这里面住的非富即贵。
这房间里住的这位也不是一般人,是当朝皇帝李庆身边的第一红人刘洪波,此人从海原县县令一步升任四品知府,这种升迁绝无仅有。
刘洪波之所以这么得宠,不仅因为此人是个能吏,最主要是因为此人为官清廉,不畏强权,为民请命,以一个七品县令身份搬倒一大群涉腐的四品将军,揭露了海源驻军贪腐窝案(详见个人主页《六扇门奇案:凶宅吊死鬼》)。
此次刘洪波出现在这沧州驿,正是奉李庆命,以钦差身份查办两江赈灾贪腐案,同时督办两江赈灾。
九月十五,李庆派出的第一个钦差,刚到两江,就被举报贪腐,收受贿赂。
九月二十二,李庆派出的第二个钦差,在沧州督粮时,便被爆出变卖赈灾粮丑闻。
对此,李庆恼羞成怒,将前两任钦差直接发给三法司会审,前两次钦差涉贪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但是赈灾不能停,这次再派人必须小心,李庆决定派刘洪波亲自前往,满朝文武李庆觉得谁都可能有问题,唯独这刘洪波不会有问题。
此外李庆还有个目的,要趁着这次赈灾,将那些贪腐官员一网打尽,所以此次刘洪波便有了两个身份。
刘洪波之所以会由海原县直接被调入京,也是李庆为了保护他,毕竟刘洪波触碰了军队的利益,所以此次刘洪波以钦差身份出京,李庆破天荒地给他配了两名金刀侍卫。
这两个可是李庆的贴身侍卫,负责李庆在皇宫内的衣食起居安全,全都是李庆的心腹,且各个功夫了得。
以刘洪波的作风,是绝对不会入驻这种高档驿站客房的,但是两名金刀侍卫死活不依,这可是钦差,皇帝特别交待的,刘洪波要有什么闪失这俩人也就别活了。
推门而进的汉子叫李源,李源看刘洪波还在仔细的对照两江各州府的赈灾银粮数据,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进来,小声咳了一声。
刘洪波听见咳声,才抬了头,李源小声问道:“刘大人,时间不早了,要给您准备点宵夜么?”
刘洪波一愣说道:“我从不吃宵夜的,你们要是饿了,你们去吃就是。”
李源慌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们没事,只不过我和赵河(另一名金刀侍卫)一直在皇宫当差,这也是第一次随外官出京,不了解你们外官的规矩,我们看皇上每夜亥时都会要送吃食,我们以为您也需要呢。”
刘洪波听完,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没事没事,我没有那么多规矩的,本来我是钦差,你们两个可以享受钦差卫队待遇,可我偏偏要微服私访,使你们两位不仅没享受到钦差卫队待遇,还要累两位照顾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李源客气地说道:“刘大人哪里话,我们是皇上钦点保卫您安全的,不管您到哪,不管您干什么,我们都会紧随您左右。”
刘洪波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这样做是辛苦你们了,但是皇上交待要查办贪腐,这事只能偷偷暗访,下面这些贪官互相勾结,你要明着查他们,他们便抱团取暖把所有证据做的严丝合缝,什么也查不出。
钦差一走,这些人便又各自为战相互攻击,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抛下钦差卫队提前四天出京的原因,我要从沧州粮库一路暗访到两江,我要看看究竟有多少官员敢在赈灾一事上伸手贪腐。”
李源听完说道:“刘大人,你放心,还是那句话,不管您做什么,您走到哪,我和赵河必定寸步不离,您忙,有事招呼,我和赵河就在院里,您咳嗽一声,我们就到。”
说完,李源退出房间,飞身上了房顶,看了看躲在院墙屋檐上的赵河,二人点点了点头。
随后,恢复了平静,夜里子时,又开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大,李源从房顶躲到了屋檐下,这位置正对刘洪波的房门。
突然一股浓烈的桂花香涌进了李源的鼻孔,院子里种了十几株月桂,现在开的正旺,李源贪婪地吸了一口,突然李源意识到了什么,这都已经进院大半夜了,怎么才闻到这么浓的桂花香。
“不好!”李源开始感觉有点不对劲,中毒了,李源大喊一声:“刘大人小心。”
这一嗓子是给屋里的刘洪波报警,也是给赵河报警,赵河没有回应,看来是已经中招了,李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不行,不能中招,李源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掏出匕首,猛扎了自己大腿。
意识稍微清醒,李源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他想冲进屋保护刘洪波,可还没推开门,他便听到背后传来了破空之声,他想躲,但他现在已经中毒太深,没了躲避的能力。
一把一尺多长的弧形弯刀刺入李源的后背,李源的身体直接撞开了刘洪波的房门,临近昏迷的李源因此稍微清醒,可全身已经不能动弹,他看到刘洪波已经仰面晕倒在了案子上。
随后他感觉到五个人进了院子,这五个人直接从李源身上跨过,一个将李源后背的弯刀拔了出来。
李源意识非常模糊,只听到那五人其中一个说道:“什么金刀侍卫?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也用得着我们平潭五邪出手。”
李源为之一震,意识到必须把这些人身份留下来,于是拼命在自己身下用血写出了“平潭”二字,可还没写完,李源便不动了。
九月二十九
沧州府接案,刘洪波随身物品证明了其身份,当日沧州六扇门派出了六人查办此案,同时向京城六扇门发了飞鸽传书,这种案子介入越早,越好侦破。
沧州府也在当天下午快马进京禀告此事。
九月二十九日夜
李庆和六扇门几乎同时收到了刘洪波被害的消息。
李庆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吼道:“胆大包天,查,查到幕后黑手,审都不用审,直接给我杀掉。”
李庆愤怒地在正德殿转了三四圈,喘着粗气吼道:“去,宣刑部尚书即可进宫,让六扇门迅速派人把这案子办了。”
当值太监胆战心惊地回道:“回,回皇上,现在已近亥时,皇宫不得外官进入。”
李庆气的一脚踹翻了香炉,指着那太监说道:“滚,你这没用的东西,把侍卫统领胡仁智叫进来。”
当值太监出去喊人,李庆拿笔写了密令,两封,一封给刑部,一封给六扇门。
少顷,大内侍卫统领胡仁智便进了正德殿,他就在正德殿所在院子外值守,已经听李庆骂了半天。
李庆将两封密信交给胡仁智说道:“立刻出宫,将这两封信交给刑部尚书,不得耽误。”
李庆交待胡仁智胡仁智拿了信,手持令牌出了皇宫,刑部尚书张大人接到密令二话不说就直接带着家丁去了凌腾云(六扇门一把手)家。
凌腾云看完密令说道:“沧州六扇门已经送来了飞鸽传书,他们已经派了六人侦办,我现在立刻去通知三七等人,速往沧州府。”
送走张尚书,凌腾云先去了三七(六扇门总捕头)家,并让小不点(六扇门新人,嗅觉极其灵敏)去通知了常伯(六扇门技术顾问,武力担当),百晓生和吕万方等人,约定一个时辰后在六扇门碰头。
众人到齐,凌腾云大致说明了情况,三七等人连夜准备,出京的时候刚到卯时。
九月三十
申时,三七一行赶到了沧州六扇门,可等待他们的是另一个震惊的消息,沧州六扇门负责先期侦办此案的六名捕快,悉数被杀,死亡时间九月二十九日夜。其中包括沧州六扇门一把手李大燕与沧州六扇门捕头李小燕。
(二):意外的线索
三七觉得,这次是碰到对手了,好在,这次自己带的人多。
常伯带了百晓生(六扇门技术顾问,江湖百事通)和香菱(六扇门女捕快,轻功无双)赶去了李大燕被害现场。
三七则带了吕万方(六扇门用毒大师)和小不点赶往了刘洪波被害现场。
刘洪波被害现场,在沧州六扇门接案后就让人封了现场,并且严加看管,现场保留很完整,三七对三名死者的身份,均已了解。
看到赵河与李源遇害的位置,以及现场并没有打斗痕迹,加上二人的武功不弱,吕万方判断应该是中毒后遭杀害。
刘洪波情况相似,也是中毒后遭杀害,仰面坐在椅子上,一个伤口贯穿前胸后背。
李源的S(尸,下同)有轻微的移动,身下留的“平潭”两个血字漏了出来,这应该是李小燕和李大燕检查现场时就发现了的。
不过,平潭是个地名,以平潭挂绰号的江湖人士并不在少数,三七猜不出李源指的是谁,到时只能一个一个排查。
此外现场再没找到任何线索。
三七等人又赶往了李大燕等人遇害现场。
李大燕等六人遇害现场在沧州城外土地庙,这个现场打斗痕迹就相当明显,天气潮湿连续降雨的缘故,土地庙地面留有清晰的脚印,而李大燕等六人的S体,分布在土地庙各个角落。
最诡异的是,六人外穿的官服都不见了,随身的六扇门令牌也不见了。
三七赶到时,常伯等人已经初步勘查完了现场,常伯介绍道:“最少四名凶手,从现场打斗痕迹来看,四人武功不弱,缠斗时间在半个时辰左右。”
三七点点头问百晓生道:“江湖上以平潭挂绰号的江湖人士有哪些?”
百晓生想想说道:“有平潭五邪,有平潭帮,有平潭剑圣,还有平潭老祖,江湖上有名号的就这么几个。”
三七将刘洪波被害现场情况讲了一下,特别说道:“刘洪波被害现场只发现了一种兵器,类似弯刀,且没发现其余痕迹,所以暂时无法确定凶手人数,您刚才所说的那四个带平潭绰号的,有没有用弯刀的?”
百晓生说道:“平潭五邪和平潭帮里都有用弯刀的,你说的弯刀伤在这个现场也有,会不会是一伙人。”
三七回道:“有可能,平潭五邪和平潭帮那两伙人功夫怎样。”
百晓生说道:“平潭五邪功夫不弱,五人联手估计能打过常伯,但是这五人最擅长的是设伏和暗杀,很少正面与人发生冲突。至于平潭帮,帮众达两百多人,里面功夫有高有低,不好说。”
小不点插嘴说道:“从这个现场看,我觉得凶手应该是平潭帮的可能性大一点。这几人与我们沧州六个同僚缠斗了半个时辰之久,说明武功并不高,而且平潭五邪善于设伏和暗杀,做事应该干脆利落才对,不会如此拖沓,不过,我感觉刘钦差遇害案倒像平潭五邪干的。对付两个金刀侍卫都轻轻松松。”
三七纠正道:“不要预设立场,现在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排除,预设立场很容易影响判断。”
百晓生说道:“是啊,现在都还只是怀疑,也可能并不是平潭五邪和平潭帮所为。金刀侍卫武功虽高,但是久居皇宫大内,你要是一对一硬刚,他们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但是对于江湖伎俩,他们可能就无能为力了,失手被杀也是很正常的。”
小不点点点头,看来自己还是太嫩。接着问道:“那凶手为什么把李大燕等人的官服和令牌都抢走啊?”
三七摇摇头说道:“现在还很不好说,不知道这伙人抢夺李大燕等人的官服和令牌是有意为之还是顺手而为。”
说完三七问了同行的沧州六扇门同僚说道:“你还记得昨日李捕头行程么?”
那名同僚回忆了一番说道:“昨日此案我并没有参与,只记得未到巳时,便收到了沧州府的消息说刘大人遇害,两位李大人当即带了四名同僚赶赴现场,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大约午时三刻回的衙门,随即让我写了飞鸽传书,昨日一下午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快下衙的时候,李大燕突然点齐人马说是要抓凶手,好像是收到了线报。”
三七一愣:“线报!?”
那名同僚解释道:“这是我猜的,要不不会那么捉急忙慌地带人出去。”
三七分析道:是啊,一下午都没什么事,怎么到了天快黑的时候,突然就点齐人手说要抓人,而且根据现在情况看,这个消息还是很准的,不管捉的是不是杀害刘大人的凶手,李大燕等人确确实实是跟人发生了厮杀。
不过,给李大燕提供消息的究竟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引诱李大燕等人,然后将其杀害,夺走官服和令牌么,但从现场厮杀情况来看,破庙里的人胜的很艰难,他们没必要冒险去招惹六扇门,打六扇门腰牌的主意啊。
破庙这现场,看着更像是遭到六扇门的追击,仓惶应战,脱走六扇门同僚的官服抢走腰牌那就是顺手而为。
但是,很明显李大燕等人是收到了线索,才来这破庙抓人的。那提供线索的又是谁?
或者说是提供线索的人明知李大燕等人不是破庙中这些人的对手,故意将李大燕等人引诱至此,为的还是李大燕等人身上的六扇门官服和令牌?
三七问随行的沧州六扇门同僚道:“李大人手里除了刘钦差被害案,可还有别的案子?”
那同僚想想回道:“没了,这是我们沧州府近半年来发生的唯一一件需要六扇门介入的案子。”
三七想想:这就对了,不管是谁给李大燕提供的线索,看来都是以抓捕刘钦差案凶手为诱饵的。
于是三七接着问道:“知道刘钦差遇害案的多么?”
那同僚说道:“不多,这事被知府封锁了消息的。”
三七对众人说道:“从现在已有的情况分析,李大燕应该是收到了消息,来破庙抓人遇害,不管是中计被人抢走了官服令牌还是被人顺手抢走了官服令牌,抢走官服和令牌的一定跟刘大人被害案有关。”
常伯问道:“你的意思是,抢走李大燕等人官服和令牌的很可能就是刺杀刘钦差的凶手。”
三七皱了下眉说道:“很有可能,毕竟李大燕手里只有这么一个案子,而这个案子知道的人又不多。
如果是庙中之人顺手而为夺走了李大燕等人的官服和令牌,说明线索没错,庙里的就是杀害刘钦差的凶手。那么强夺六扇门官服和令牌最大可能就是掩藏身份逃离。
如果是提供线索之人故意设套,那此人一定是知道刘钦差被害之人,知道刘钦差被害的只有当地官府中少量人和凶手,当地官府中人没必要一下抢夺六套官服和令牌,那最可能的就是凶手。”
随即三七带人返回了沧州六扇门,准备立即着手发海捕文书,发现有手持六扇门李大燕李小燕等六人身份令牌的,立即抓捕,这份海捕文书是暗的,只发往官府机构用作卡点设伏抓捕用,不对外张贴。
起草海捕文书在李大燕书房,正准备起草海捕文书的三七突然发现书桌案子上有一摊干涸的水印,这是用水写的字干涸后留下的,而字的内容是“城外破庙,平潭五邪”
三七一愣,看来李大燕果真是收到了线索,而且这线索指明凶手就是平潭五邪,这平潭五邪正暗合刘洪波案发现场李源所留的“平潭”二字,这提供线索之人究竟是谁?
虽然知道了杀害刘洪波的凶手,但三七觉得这线索来的太过突然和意外了。
此外,最令人疑惑的问题:刘洪波到沧州是微服私访,并且比钦差卫队早出发四天,他的行程是怎么泄露的?平潭五邪为什么要杀害刘洪波?
(三):黑吃黑
三七的海捕文书照常发出,同时三七联络了丐帮,要求丐帮弟子密切注意手持李大燕李小燕等六人令牌之人。
十月初四,船岛
这是东海海外的一个小岛,因形状酷似船而得名,岛上没有官府,在岛上生活的都是一些渔民和一些被追杀的逃犯。
此时,一个渔民打扮的男子正慌慌张张地跑向船岛最南端的一个山洞,这山洞里住了一群海盗,并秘密停靠了海盗的几艘大海船。
此时山洞里海盗头子吴恨天正和自己的手下研究着海图,那渔民打扮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说道:“大当家的,不好了,岛上来了几个六扇门的。正在四处打听哪里有能出海的海船。”
吴恨天一愣,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最怕的就是六扇门,两年半之前他还是一名嵩山派弟子,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杀害了嵩州知府,并抢占了嵩州知府的老婆,虽说嵩州知府无恶不作,但杀害朝廷命官毕竟是死罪。
当年常伯负责侦办此案,带人捉拿吴恨天,一直从嵩州追赶到台州,最终常伯将吴恨天堵在了海边悬崖上。
这吴恨天走投无路只得和常伯硬拼,吴恨天功夫也相当了得,竟在常伯手下过了五十几招才受伤,吴恨天受伤后投海逃生,命大没死,辗转跑到这三不管的船岛当了海盗,一年前吴恨天杀了这伙海盗的头目,自己做了海盗头子。
过了两年安稳日子,六扇门还是找上门了,吴恨天心中不免忐忑不安。
对吴恨天这段过往,这群海盗自然是不知道的,其中一个小头目说道:“我在岛上待了十几年了,从来没见过六扇门的,不会是咱们走露了风声了吧。”
另一个小头目说道:“没这么夸张吧,我们两天前才制定说要劫持几艘商船,干完就猫冬,今天六扇门就来了,他们是长了狗鼻子啦。这速度也太快了,是不是咱们这里面有内鬼啊!”
吴恨天制止了争吵,说道:“应该不是,我们两天前才制定的抢劫计划,距这最近的就是沧州六扇门,单边跑一趟就要一天,即便有内鬼,这时间也不可能。”
那送信的渔民是这伙海盗中的一个小喽啰,听吴恨天这么说,疑惑地说道:“他们四处打听能远航的海船,整个船岛能出远海的海船就咱们手里这两艘,再说了六扇门的可以坐官船出海,也用不着跑咱这船岛上找船出海啊,他们又不是朝廷通缉犯,不敢坐官船。这不明显奔着我们来的么?”
吴恨天听完也觉得在理,确实,这伙六扇门的怕是收到了什么消息,知道这船岛上有能帮通缉犯逃亡的海船,可是,这六扇门的目标究竟是这伙海盗还是自己,吴恨天拿不准。
吴恨天抓耳挠腮地想了好久,问那喽啰道:“他们总共几个人,领头的可曾看清。”
那喽啰想想回到:“五个,领头的是个大胡子,四十来岁,不认识。”
吴恨天一听,四十来岁,那一定不是常伯,这就好办,其他人不认识自己,于是说道:“别紧张,静观其变,你回去,盯紧他们。”
那喽啰听完便转身出了山洞,可刚走到洞口,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那几个六扇门的向咱们山洞来了。”
吴恨天和手下那一众海盗一惊,这速度也太快了,不能坐以待毙,吴恨天吩咐道:“将火器准备好,毒酒准备好,该怎么办你们都清楚,我来会会他们,要是他们来者不善,看我手势行事。”
这群海盗刚隐藏好,那五个六扇门的便进了山洞,领头的正是那四十多岁的男子,此人打量吴恨天一番说道:“您就是海神帮吴帮主?”
海神帮是这群海盗为了掩藏身份,对外的说的称呼,吴恨天谨慎地回道:“我就是,阁下是?”
那男子一拱手说道:“在下沧州六扇门捕头,李大燕。”
吴恨天所待的这船岛远离海岸,还不是一个正规商贸点,平日来的人本就很少,上岛的多是些来拉海货的的渔船,所以沧州六扇门被屠杀一事,吴恨天一点都不知道。
吴恨天一听这伙是沧州六扇门的,心里安定不少,至少当场不会被灭掉,于是问道:“幸会,幸会,不知李捕头到我这海神帮有何贵干。”
李大燕解释道:“我等五人要去福建办案,可惜两江地区发水阻了去路,便想乘海船前往,但现在朝廷赈灾,所有的官船都被征调去拉赈灾粮了,各码头都没了去福建的官船,听闻船岛上贵帮有能远航的海船,所以特来咨询一下,看贵帮主能否行个方便。”
两江发生水灾一事,和朝廷调动兵船官船赈灾一事吴恨天是知道的,但这几人为何从沧州跑这么远跑到船岛来找海船?
吴恨天假装疑惑地说道:“沧州外海,难道就没有能远航的海船么?你们从沧州跑到这船岛,要翻转五六个小岛,路上至少要跑两天,你们。。。。。。”
李大燕解释说:“我们是从沧州外海一路沿着各个岛找过来的,何止跑了两天,跑了快四天了,挨个小岛问了遍,都说只有你们船岛海神帮有海船。”
吴恨天晓得,整个沧州外海到船岛这一片,能出远海的海船除了官家的就只有海神帮这两艘,从沧州外海坐船直达船岛需要一天,要是中间转岛换船则需要三四天,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要看看这伙人是否在说谎。
吴恨天确定,这伙人的确不是来抓捕自己的,而这伙人要去的方向又恰好和自己计划打劫商船的位置在一个方向,关键,吴恨天看上了这些人身上的六扇门官服和腰牌。
于是吴恨天说道:“即是六扇门的官爷,我们海神帮自当全力以赴,不过,现在你也知道,官船全部停运了,这个价格。。。。。。”
李大燕说道:“自不会亏待,我们五人一天十五两银子,下船立即结算。”
吴恨天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这笔交易,并和李大燕约定两天后也就是十月初六出海前往福建。
送走李大燕等人,躲着的海盗全都窜了出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大当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后天送他们去福建,那咱的打劫商船计划还怎么搞啊?”
“老大,咱们是海盗啊,你不会真的要和六扇门合作吧。”
“老大,我觉得那一伙人鬼鬼祟祟,不像六扇门的!”
吴恨天制止了众人的议论,说道:“你们以为我都没考虑这些么,看到他们那身官服了吧,看到那腰牌了吧,我看上的是那个东西。”
“那东西有啥好稀罕的!”一个小头目不解地问道。
吴恨天笑笑说道:“有了那个东西,关键时候,咱能保命。”
那几个小头目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已经猜出,吴恨天怕是要除掉这几个六扇门的。
“老大,你准备怎么办?”那些小头目问道。
吴恨天冷笑道:“开了船上了海,那一切不都得听咱们的,收拾这几个旱鸭子还不是绰绰有余。你们按我说的办。”
海盗研究海图十月初六,吴恨天带着手下二十几名海盗将船开出了山洞,在码头当着李大燕等人的面往船上搬运了淡水和干粮。随后便开船出海。
十月初七,平安无事,十月初八,船已行至舟山附近,吴恨天吩咐手下道:“这舟山大黄鱼现在正当时,兄弟们边开船便撒上几网也好解解馋。”
众海盗明白这是要动手了,按原计划下了网,天黑的时候真的打捞上来十几尾,当着李大燕等五人的面将鱼做熟端上了桌。
李大燕一行也是谨慎,一路都在提防着吴恨天等人,只要不是亲眼看着做的吃食必须验毒,这大黄鱼从打上来,李大燕的手下就验了毒,全程盯着吴恨天手下将鱼做熟,这伙人才敢放心食用。
可是就这么盯着做的黄焖大黄鱼,还是被做了手脚,李大燕一行五人,只有一人没事,其他四人饭还没吃完,就丧失了抵抗力。
吴恨天也是一愣,这怎么有一个没放倒的,不敢耽搁,吴恨天一记通心拳打出,直取那人心口,这拳要是打中,那人不死也会被打晕。
谁知那人非但没躲,反而吹出一股烟雾,“不好,有毒。”吴恨天暗叫一声,慌忙后撤,原来这也是个玩毒的,怪不得没事。
吴恨天一边后撤,一边甩出两把飞刀,那用毒的慌忙躲避,就在此时“轰”的一声,紧接着便是硝烟弥漫,那用毒的直接飞出去一丈多远,摔地上再也不动了。
“妈X,谁让你们用火铳的,你想把船轰烂啊?”吴恨天对着那开火铳的小头目骂道。
那小头目无辜的说道:“我看这家伙没毒死,怕您吃亏不是。”
“我啥时候吃过亏,这好好的六扇门官服啊,可惜啦。”吴恨天原来是心疼那身官服。
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李大燕说道:“你们究竟什么身份?”
吴恨天说道:“看我们的行头,你还猜不出么。”
“我们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我?”李大燕艰难地问道。
吴恨天一边动手脱那几人身上的官服一边说:“还不是为了你们这几身官服和令牌。”
李大燕挣扎着说:“你要,我可以把这官服和令牌都给你,你只要不杀我们什么都好谈。”
李小燕也抢着说道:“实话给你说,我们不是六扇门的,你们既是海盗,不如放过我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吴恨天站起身说道:“早看出你们不是六扇门的,六扇门的不会这么下作,上船就在我们腌菜缸里下了毒,你们知道我们不到没菜吃不会吃腌菜,那时候早把你们送到目的地了,我们死的不明不白。”
李大燕惨笑一声说道:“阴沟里翻船了,我认栽,这黄鱼我们看着你们做的,你们怎么下的毒。”
吴恨天说道:“水”
李小燕疑惑不解地说道:“今早我还测了那水箱里的水没有问题的。”
吴恨天得意地解释道:“我们这水箱,从外看是一个,其实里面有四个水缸,前两天我们用的是第一个水缸的水,没有毒,今日做鱼用的第二个水缸的水,里面有毒。”
说完,吴恨天嘲笑地摇摇头,将李大燕和李小燕身上的六扇门官服和令牌也脱了下来,将这五人全部解决后,捆绑了石头扔进了大海。开船前,吴恨天便让人在船上藏了石头,等的就是现在。
完事后,吴恨天得意洋洋地让手下一众喽啰打扫了船舱,手里把玩着六扇门令牌说道,“出发,按原定计划,抢商船去。”
(四):救我
十月十八,船岛
三七等人到船岛已经五天了,丐帮眼线十月初八传回消息说看到有五个六扇门装扮的男子十月初六出现在船岛,三七带人赶到时已是十月十二。
可是在船岛暗中排查了六天,都没看到六扇门装扮的男子。
这天夜里三七和常伯等人商量,明日再在岛上暗中调查一天,若还没发现便撤出船岛。
正在众人商量计划时,一个黑影冲入了三七等人住的客房,见到常伯便跪下了,接连不断地磕头到:“常大侠,救命啊常大侠。”
常伯定睛一看,惊奇地说道:“怎么是你小子,你还活着啊!”
此人正是吴恨天,吴恨天一脸惊恐地说道:“是我,是我,常大侠救我。”
常伯问道:“你求我救你?两年前当着我的面跳海逃走,现在来求我救你?”
吴恨天说道:“常大侠,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船岛,你只要救我,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常伯望了望三七,问吴恨天道:“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船岛?”
吴恨天肯定地点点头回道:“为了那几个六扇门的,不,那几个假扮六扇门的”,说完从怀里掏出个令牌递了上去。
常伯接过一看,“李大燕!他们人在哪?”
吴恨天一五一十讲了李大燕等人找自己租船出海和自己毒杀李大燕一事。
常伯等人怎么也想不到,六扇门辛辛苦苦追捕的人,就这样稀里糊涂被面前这个吴恨天给杀了扔海里喂鱼了。
常伯尴尬地问道:“你把他们杀了,抢了他们的衣服和令牌,然后呢,你咋还跑来求我救你呢?”
六扇门众人都被这其中的关系搞得莫名其妙。
吴恨天说道:“我们,我们碰到了一个变态杀手,从台州一路追杀而来,我们一行五人,他一天杀一个,杀了一路,他明明可以一次把我们都杀掉,可他偏偏不。”
三七冷冷地说道:“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吴恨天冷静了一下说道:“我们十月初八,杀了李大燕一群人,就按原计划一路向南准备抢劫几艘商船就猫冬,当晚我们就在舟山以南,抢了一艘商船,可没想到那艘船拉了一船的粮食,粮食那东西虽然紧俏,可我们也不能抢一船那玩意啊,没地方卖啊。
就继续在那附近徘徊,十月初九一早就被几艘兵船盯上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兵船越来越多,只把我们逼到了台州,我们只能弃船逃命。
从台州弃了船,我和手下四个小头目便换上了抢来的六扇门官服隐藏了身份,想着在台州躲几天,等风声小了再想办法离开。
我们用六扇门令牌在驿站开了房,住了几天没啥事,十月十四晚上,见没啥动静,我和手下四个小头目便商量从哪条路北上,突然客房的灯就一下子熄灭了。
开始我们以为是风吹的,也没当回事,就把灯点亮接着商量,可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灯一下又灭了,我们便觉得有问题,也没说去点灯,而是拿出了兵器,不出声等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动静,都觉得有点疑神疑鬼,便再次点了灯,可灯刚点上,还没转身呢,一下子又熄灭了。
我们知道,这一定是被人盯上了,可也不敢轻举妄动,老四胆大,说出去会会,我还没拦着呢,他就出去了,可刚出门,头就掉了。
根本没看见对方是谁,老四的头就顺着开着的门滚了进来。剩下的我们四个吓坏了,如临大敌,也不敢出门,就那么互相背靠着背拿着兵器戒备了一晚,可是,那人却再也没出现。
天蒙蒙亮,我们便偷偷溜出了驿站,偷了马一路向北,慌慌张张跑了一天,奇怪的是,一路上也没见有人跟踪,也没见有人截杀,我们一直跑到亥时,才找了个破庙休息。
我们以为把对方甩脱了,便安安稳稳睡了一觉,谁知十月十六早上一起来,老二被杀了,也是被砍了头。
我们剩下的三个吓傻了,可就是想不通,对方可以在我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杀了老二,为什么不把我们几个都杀了。
我们只能跑,又跑了大半天,两江发大水,旱地走不了了,我们便偷了艘船,进了运河,想着这下那家伙怎么也没办法我们了,谁知半夜,老三起床站在船边上方便,突然就从船帆后面冲下一个黑影,一刀就把老三的头砍了。
三人偷船那家伙什么时候藏在船帆后面的,我们是一点也不知道,那家伙杀了老三就跳进水里不见了。
我和老五快被逼疯了,两人收了船帆,一人开船一人在船边来来回回的检查。
昨天夜里,我们好不容易逃回船岛,可刚下船,老五还没走够十步,就倒地上了,也是被砍了头,就剩我一个了,我今天白天回了我们老巢,可是越想越不对,咋个都觉得我今晚死定了,我就计划接着逃,没想到傍晚买干粮的时候,看到了您老人家。
我受够了,那就是个变态,那就是在耍弄我们,他要是一早把我们几个都杀了,我倒是没得任何想法,可一天杀一个,跟猫耍耗子一样,哪个受得了啊,常大侠你救救我啊!”
六扇门众人觉得这吴恨天是被逼疯了,你要是让他真的面对死亡可能他真的不怕,就是这种被戏弄杀戮的感觉,真的让人发疯。
三七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说,在们在舟山以南劫持的商船上拉的都是粮食?”
吴恨天肯定的说道:“是啊,全是粮食。”
三七紧张地问道:“进港还是出港。”
吴恨天想想说道:“出港。”
这下众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现在两江发洪水,朝廷征集的兵船和商船都在向两江地区运送粮食,怎么还有商船从两江地区向外运粮食。
百晓生突然问道:“你们以往在此海域抢劫商船,可有兵船围剿?”
吴恨天想想说道:“有,很少,每次也就一两艘追赶,这次倒好一下出来七艘兵船,而且越追越多。”
三七和百晓生都知道怎么回事了,看来是有官员发国难财,倒卖赈灾粮,而且用兵船暗中护航,吴恨天无意中劫持的正是倒卖赈灾粮的商船,所以才会遭到一路追杀,八成是怕吴恨天说出其中的秘密,可奇怪的是,为什么那杀手不一次将吴恨天一伙全部除掉呢?
常伯说道:“行吧,两年前我让你跑了,如今你又自动送上门来让我救你,没问题,我护你回京城,把你交给刑部。”
“行,行,行,你把我关那都行,只要这个变态别再折磨我。”吴恨天爽快的答应了,看来他真的是被这变态杀手逼疯了。
可就在这时,屋里的灯一下子灭了。吴恨天吓得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
其余人也是一惊,常伯心中思忖着,厉害呀,来了,竟然没感觉到内力。
(五):断背刀
三七和百晓生等人同时站了起来,常伯则挡在了桌子前面。
等了一会,没见动静,三七吩咐香菱:“香菱,把灯点上”。
香菱点灯的瞬间,三七已经冲出了屋子,直接上了房顶,房顶上果真站了个人,一袭黑衣,背了一柄大刀,但这大刀很奇特,是一柄斜口直刀,看起来远比一般大刀沉稳厚重。
三七先开了口:“阁下,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那人也不隐瞒说道:“为取那人性命。”
三七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那是我们六扇门的要犯,不能交给你。”
“六扇门?难道你们是一伙的?”那人说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房顶的对话,把其余几人也引了上来,三七回道:“他是贼,我们是兵,他是我们抓捕的要犯,我们和他不是一伙。”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哼,他也穿了六扇门官服,拿了六扇门令牌,也自称六扇门。你说他是贼,你们是兵,哪有贼跑到兵这里寻求保护的,谁知道你们是真是假,既然你要护他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说完那人抽出了背上大刀,月光下众人才看清,那把大刀背部一个巨大的豁口。
“断背刀!”,百晓生突然喊出了一个名字,“住手,住手,你师父可是玄铁匠。”
那人也是一愣,用刀杵了地问道:“你是何人?”
百晓生点了火折子走近前去说道:“我是玄机老人最小的徒弟百晓生,按辈分,我是你的师叔。”
那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是百师叔?”
百晓生笑着回答道:“正是我,如假包换”,说完百晓生掏出了自己的腰牌。
那人疑惑地说道:“你不是在京城六扇门么,咋跑这来了。”
百晓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把他引荐给其余同僚说道:“这是我师侄,断背刀袁海坡,如果不是他这把断背刀,我还真没认出他来。走,进屋说。”
众人进了房间,吴恨天还在桌子下躲着,看到六扇门众人和杀手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突然吴恨天意识到自己完了。
众人落座,百晓生问道:“师侄,你怎么会一路追杀这吴恨天到了船岛的?”
袁海坡一愣说道:“他不是平潭五邪么?”
三七等人一愣,这怎么有跟平潭五邪扯上关系了,百晓生忙说道:“他不是平潭五邪,是谁告诉你他是平潭五邪,或者是谁让你杀平潭五邪的?”
袁海坡疑惑地说道:“不会啊,这是两江总督大人亲自给我说的。”
“两江总督!?”三七等人都是一愣。
袁海坡说道:“是啊,大概是十月十二,两江总督游大人派人来请我,过府后便拿出五百两白银和一张你们六扇门下的海捕文书,说平潭五邪杀了赈灾的刘洪波钦差,导致两江地区赈灾粮款迟迟无法下拨。
他说他的眼线在两江地区发现了平潭五邪的行踪,但平潭五邪行事怪异,心狠手辣,他怕对付不了,希望我能为民除害,并愿意以个人名义出资五百两请我除掉平潭五邪。
我深感此次大洪水给两江地区百姓带来的灾难,也对于平潭五邪杀害刘洪波那样清廉的官员感到气愤,便答应游大人除掉平潭五邪。
游大人便告诉我,平潭五邪就在台州官驿,而且这五人都穿了六扇门官服和带了六扇门李大燕等人的令牌隐藏身份,我便赶到了台州官驿,暗中观察发现这五人行事诡异,确实不像六扇门众人,便信以为真,开始除掉他们。”
三七听了袁海坡的话,立马快速思考起来,片刻便想通了所有案情,说道:“你被两江总督利用了。而且杀害刘洪波大人的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两江总督”
不仅袁海坡一愣,其余人也一愣,不知道三七为何这样说。
三七解释道:“平潭五邪是江湖中人,他们不可能和刘大人有过节,他们杀害刘大人一定是受人指使。”
众人点头都认可这种说法。三七接着说道:“还记得我们在沧州六扇门时,就曾怀疑过一个事,李大燕他们是怎么那么快确定杀害刘大人的就是平潭五邪的,我们从金刀侍卫现场遗留的血字也只是推断凶手可能是平潭五邪,当时便推断是有人向李大燕提供了线索。
后来在李大燕的书桌上发现了用水写的那八个字,直接点名了凶手就是平潭五邪,并提供了平潭五邪的藏身地。
说明提供线索之人知道平潭五邪杀害刘大人一事,还有一种可能这提供线索之人要清除掉平潭五邪。
此次,两江总督以私人名义请袁海坡除掉平潭五邪,跟沧州向六扇门提供平潭五邪线索一个目的,都是为了灭口。
一个两江总督,掌管两江军政,调动军队对付平潭五邪绰绰有余,别说平潭五邪,就是五个我和常伯也不是军队的对手。
而且海捕文书已下,抓获平潭五邪本就是公事,他完全可以调运军队,也可以动用一切刑捕力量,可他没有,偏偏以私人名义请人杀掉平潭五邪。
因为他不想平潭五邪落入三法司手中,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平潭五邪杀害刘洪波大人的幕后主使。
再看吴恨天被追杀,开始我们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无意间劫持了贩卖赈灾粮的商船才被追杀,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真正被追杀的原因,是因为他杀了平潭五邪,并从平潭五邪手里抢走了六扇门官服和腰牌。
这些都是两江总督所不知道的,而海捕文书里却也只说了平潭五邪抢了六扇门官服和腰牌,所以他才会将吴恨天五人误认为是平潭五邪。”
吴恨天这才知道,自己被追杀竟是因为那几套六扇门官服和腰牌,早知现在,当初何必要抢。
躲在桌子下面的吴恨天常伯则提出了不同意见:“照这种说法,在沧州,向六扇门提供平潭五邪线索的就不应该是两江总督,应该是另有其人才对。那时他就不怕平潭五邪落入三法司之手么?”
三七想了想说道:“他算准了,沧州六扇门那些捕快不是平潭五邪的对手,那时的目的很可能是逼迫平潭五邪迅速离开沧州。否则他也不会在案发第二天就把平潭五邪的信息泄露给沧州六扇门。毕竟钦差被害,最终办案的不会是沧州六扇门。
还有就是留在李大燕书桌上的线索是水写的,他以为这线索既能逼迫平潭五邪迅速离开,平潭五邪还能杀了李大燕等人,又不留下线索,可万万没想到,用水写的线索竟留下了水印。
但是我们的海捕文书下了之后,凶手是平潭五邪便已大白天下,而此时抓捕平潭五邪的也不只是六扇门,所以他必须除掉平潭五邪。
但是他不敢用军队,因为他一旦用军队,平潭五邪便会明白两江总督要灭口,那时平潭五邪主动到六扇门投案,两江总督幕后主使的身份便会暴露。所以他只能请高手私下除掉平潭五邪。”
袁海坡若有所思的说道:“按你这么说,还真的有可能,我记得他特别交待,不要将此事对外说,说是怕招致江湖人士的报复。”
百晓生突然紧张地问道:“他让你除掉平潭五邪有时间限制么?”
袁海坡想想说道:“这倒没有。只说将平潭五邪除掉之后,去找他领赏银就好。”
躲在桌子底下的吴恨天说道:“你,为什么一天就杀我们一个,你一次把我们全杀了不好么?”
袁海坡说道:“我也想,但是我娘信佛,她让我少杀生,即便是坏人,一天也只能杀一个,我又是个大孝子,那我一天就只能杀一个。”
三七和百晓生同时紧张地问道:“你娘现在在哪里?”
袁海坡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是的,两江总督事成之后会除掉平潭五邪,那也一定会除掉自己,想除掉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挟持自己的老娘。
袁海坡无助的望着百晓生说道:“我娘还在两江府。”
三七点点头说道:“不怕,你没回去复命之前,他不敢动你娘,否则他就威胁不住你了。放心吧我们这次人多,保你娘安全无事。”
常伯说道:“正好可以看看你的推测对不对。”
三七笑着说道:“咱俩想一起了。”
(六):偷梁换柱
十月二十六,两江府
亥时前后,两江总督府书房,一个下人轻轻对两江总督游正方说道:“老爷,那个愣头青来了。”
游正方一听,嘴角一笑,说道:“你去把他带进来,从后门走,带到后院仰天阁,再把人准备好。”
半个时辰后,仰天阁内,游正方翘着二郎腿说道:“你确定平潭五邪都死了?”
在他对面站的正是袁海坡,袁海坡回道:“确定,都死了。”
“可是,你们怎么证明呢?”游正方戏虐的问道。
袁海坡愣了,“这当初,您也没说要证明啊!”
游正方说道:“那我凭什么信你?”
“你,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你那五百两银子我也不要了,后会无期。”袁海坡狠狠撂下一句话就要走。
游正方则说道:“想走啊,你拿不出证明,你走不了的。你还没回家看你娘吧。”
袁海坡转过身,一脸惊诧地问道:“我娘,我娘怎么了?”
游正方说道:“你娘好着呢,你前脚出门去杀平潭五邪,我就把你娘接到总督府了,好吃好喝养着呢。”
“你,这是要挟我。”袁海坡说道。
游正方说道:“这是哪里话,只要你能证明你确实已经杀了平潭五邪,你就可以带你娘走。”
袁海坡思考了下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游正方想也不想说道:“把你的命留下,就行了。”
袁海坡突然变了态度,玩世不恭地回道:“我要是不呢?”
“你是个大孝子,你不可能不。”游正方信心十足的回道。
袁海坡说道:“那你就试试看”,说完袁海坡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游正方和袁海坡游正方大声喊道:“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仰天阁的门推开了,可进来的却并没有袁海坡的老娘。除了那个报信的下人还有六扇门众人。
游正方大惊失色的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三七回道:“六扇门的。”
“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游正方高声喊道。
三七回道:“别喊了,我带了这么多人来你府上,要是能给你留一个会动的,我不是白叫这么多人来了。”
说完,吕万方(六扇门用毒大师)一张破布捂在了那家丁脸上,那家丁反抗都没反抗一下,便倒地上了,吕万方说道:“你家现在除了你,都是这样了,没有三个时辰醒不过来。”
吕万方说完使了个眼色,常伯一把揪过游正方摁在了地上,直接就把游正方的鞋子脱了,吕万方一边往游正方脚底板抹一种浓绿色的药膏一边说:“忍着点啊,痒得很,这是我新研制的,也不知道效果咋样,要是疼,您吱一声。”
吕万方还没抹完药膏,游正方已经笑出了鹅叫,边笑边流眼泪,紧接着不能自已的苦笑,最后便是神情呆滞的傻笑。
吕万方对三七说道:“可以了,你随便问吧,你问啥他说啥,再强内力也反抗不了,这比你那内力一指强多了。”
三七问道:“是你指使平潭五邪杀的钦差刘洪波。”
游正方说道:“是。”
三七想了想接着问道:“也就是说,你一直在暗中监视刘大人,即便他是微服出京你也知道?”
游正方仍是面无表情地回道:“是”
“为什么?难道你参与了倒卖赈灾粮食,怕刘大人查到你?”三七追问道。
游正方摇摇头说道:“这只是一方面,主要是太后让我们给李庆制造点麻烦。”
三七一下紧张起来,这又牵扯太后。三七赶紧转换了话题说道:“向沧州六扇门提供平潭五邪消息的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是想卸磨杀驴除掉他们?”
游正方回道:“是我安排人做的,但是不是为了除掉他们,是让他们赶紧离开,那几个家伙太自以为是了。我想着等他们离开沧州再除掉他们,毕竟沧州一下死那么多人容易引起怀疑。”
这和三七预料的几乎一样,三七接着问道:“那你找袁海坡除掉平潭五邪又是为什么?”
游正方回道:“怕你们抓到他,把我供出来。”
常伯问道:“你不会蠢到亲自指挥他们去杀刘大人的吧?”
游正方说道:“不是我联系的他们,是我的一个下人,那个下人已经被我杀了,但是我还是怕你们查到我。所以我要除掉他们。”
百晓生问道:“那你就敢当面指使袁海坡去除掉平潭五邪?”
游正方回道:“这不一样,平潭五邪被你们下了海捕文书,坐实是他们杀了刘洪波,刘洪波是个好官,这种情况,诛杀平潭五邪这种人是每个江湖豪杰的梦想,我只要找个人一说,他们都乐意去干,而且刘洪波是个大孝子,我控制住他老娘,他就得乖乖听话。”
百晓生骂道:“真是个衣冠禽兽,别人的正义感和孝心成了你的工具。”
三七说道:“可他万万没想到,正是袁海坡的大孝心才使我们有机会知道了事情真相,袁海坡要是一次把吴天恨他们五个都杀了,他再逼死袁海坡,这事就查不出真相了。”
游正方问道:“袁海坡杀的不是平潭五邪?”
三七笑着说道:“你慢慢猜吧。”
常伯在一边提醒道:“这游正方怎么处理,要是把他直接抓了,太后那边。。。。。。”
三七明白常伯的意思,这是不想把六扇门推到风口浪尖,想了想说道:“简单。”
当夜,三七等人便将游正方装了船,走水路回了京。一起被押解回京的还有吴恨天。
十月三十,吴恨天被押解到了刑部。而游正方在京外便被秘密押到了兵马大元帅府。
十一月初一,兵马大元帅胡仁勇带着六扇门和刑部的奏章直奔皇宫正德殿。
李庆看完奏章,高兴地说道:“没想到啊,太后最大的一个拥护者就这样被抓了。”
胡仁勇说道:“现在游正方还在我军营里,怎么处理,直接杀掉?”
李庆想想说道:“先不急,六扇门玩了手偷梁换柱,咱们配合一下,你调动你自己的兵船把舟山附近出港商船全部扣下,只要是倒卖赈灾粮食的全部抓起,严刑拷问,把背后官员全部逼问出来,舟山附近那么多暗中保护商船的兵船,一定会牵扯出游正方。到时拿到证据要督察院运作一下,把游正方办死,把两江官场清洗一遍。让太后无话可说。”
胡仁勇当夜便离京调动自己亲信兵船,向舟山靠拢。
十一月十五,督察院弹劾游正方,连带两江大大小小四十二名官员,罪名就是贪污腐败倒卖赈灾粮,证据确凿。
十一月十六,两江总督游正方和涉案的四十二名官员被抓。
十一月十六日夜,舟山外海,一艘船上,一个老太太问船头的汉子说道:“海坡啊,你按你百师叔的意思当了二十天两江总督,啥感觉啊?”
袁海坡说道:“累,真的累,装模作样的累的要死。”
船舱里的百晓生说道:“装模作样做人肯定累,坦坦荡荡做人肯定不累,你这次牵扯了宫廷内斗,三七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让你到暹罗躲躲再回来,那边都给你安排好了。”
两江府所有官员包括太后都不知道,十月二十六以后的两江总督就是个假的,直到十一月十六,两江总督被抓。假扮这两江总督的就是袁海坡,这就是李庆口中的偷梁换柱。
十一月二十
刑部披露了钦差刘洪波被害案,凶手平潭五邪因被刘洪波查办过,报复杀人,平潭五邪逃跑途中被海盗吴恨天毒杀。这个结果自然不是真相,只不过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不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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